翠月
文章數 : 49 注冊日期 : 2012-04-11 來自 : 月星球
| 主題: 越愛越寂寞 周三 4月 18, 2012 2:12 pm | |
| 《越愛越寂寞》
這夜是萬聖節的晚上,街道上的人們多為了慶節,別出心裁地將自己打扮成妖魔鬼怪的模樣,在旺角行人專用區裏穿梭玩樂,更互相拍照留影。 今夜剛滿十八歲的韻雅也不例外,她裝扮成女巫,獨自聚集此處與眾「鬼」狂歡。 韻雅自少便習慣一個人,她不喜歡羣體生活,總是被孤獨與寂寞這兩兄弟包圍着她的生活。但她懂得自尋快樂的方法,不讓孤獨感作主。 此時的韻雅倚靠著欄杆,靜心看著別人的舉動,細心聽著別人的話語,待在旁觀的也能樂在其中。 「女巫……小……小姐,能否和……我合照?」害羞吸血鬼走近道。 韻詩將落在遠方的視線抽回到眼前人,對方與她年齡相若,身形稍為略胖的男孩,她朝對方輕輕的點頭。 吸血鬼男孩便與女巫女孩並排影了一張合照後,吸血鬼逐嘗試與女巫打開話匣子。 「你……在等朋友嗎?」 女巫搖頭。 「一個人?」 女巫點頭。 「我也是一個人,你猜我是扮什麼?」 「吸血鬼。」 「不對呢!我是吸脂肪鬼,看我的肚臍就知今晚吸收了多少脂肪。」男孩自嘲說。 「那麼碰上我便是你的倒楣鬼?」 「幸好我已吃飽了。」 談話完結,氣氛瞬間變得寂靜無聲。 男孩正鼓起勇氣問女孩索取聯絡方法時,女孩卻一聲不響的走遠了。
男孩望着女孩逐漸遠去的背影感到失落,不一會兒由女孩走遠的地方傳來此起彼落的呼救聲,他緊張地撥開人羣奔向那處。 「好痛呀!」 「水……水……」 「嗚嗚……我隻眼……」 「天呀!我會毀容嗎?」 「快!去拿清水來救人。」 「不用怕,閉上雙眼,我幫你沖洗。」 「封大廈出入口呀!」 男孩眼前一片狼藉,有的掩臉哭喊、有的紛紛走避到簷蓬下、有的從店內取出清水給傷者沖洗、有的走到巡警報案。 此畫面令男孩覺得有一種熟悉的感覺,更曾經成為了城中熱門的話題,他見到地上有一空樽,樽內濺出白色泡沫,他的記憶沒錯,很不幸地確實了是漒水彈襲擊。 在附近的巡警迅即趕到現場,封鎖事發地點路段,這時到場支援的警察及救護員也到了,分工合作地忙碌着。 現場圍觀人們也好奇地仰頭觀望天台,盼尋見到疑似兇徒的樣貌。 男孩慌亂的跑到各傷者羣中,查看有沒有那女巫在其中。因他身處事發地點內,所以被警員攔截着詢問事發情況。 「先生,當時事發時大約在什麼時間?」 「……大約凌晨一點左右。」男孩雙眼不忘繼續搜索着四周。 「有否見到可疑的人離開大廈?」 「沒有留意……我剛才只在那裏聽到「彭」聲響與尖叫聲,便過來查看了。」 「你……在找朋友嗎?」 「……是,見她來了這兒,想知她有沒有事。」 「那麼你的朋友叫什麼名字?我幫你問問救護員。」 「……女……」 「姓呂,名字呢?」 「不,她……」男孩只知她打扮成女巫裝束,根本不知道她的名字。 男孩正苦思期間,他的身後響起一把熟悉的女聲。 「我剛才在天台只是望風景!」女孩堅稱說道。 男孩轉頭一望,原來是他認識的女巫,便向身旁的警員說:「已找到我的朋友了。」說完,走到女巫那處。 在女孩面前的警員聽後,露出懷疑的目光,嚴厲的問:「真的只是望風景了嗎?」 「是呀!你問多少次,我都只會答『是』。」女孩冷淡的回答後,發現男孩走近,錯愕的神情瞬現即逝,向對方輕輕點頭。 「那麼你有否見到兇徒的樣貌?」 「沒有。」 「謝謝你的協助。」警員公式化的口吻說完後,轉身離開。 「你沒受傷真的太好了!」男孩微笑道。 「嗯……你擔心我?」 「是……」男孩害羞的抓抓後腦。 「謝謝。」 「你為什麼走上天台去了?」 女孩向他側側頭,沒頭沒腦的說:「學飛!」 「嗄?」 「因為我是女巫,但不懂得飛行,很差勁呢!」 「要坐上掃把嗎?」男孩跟着她笑說。 「不用這般麻煩呢!我有一對隱形的翅膀,相信者便會見到。你看得見嗎?」女孩細聲對男孩說。 「看到了一對青綠色的翅膀。」其實男孩是看不見的,但難得打開話匣子,便與女孩胡說過去。 「多謝你!」女孩突然真心的向男孩道謝。 「嗄?」 「多謝你相信我。」 「不……不用客氣。」男孩再次害羞的抓抓後腦。 「再見!」 「嗄?」 「累了,回家。」 「好……好的。再見!」 女孩轉身邁出步伐向車站走去。 男孩目送女孩離開之際,驚覺又沒有問取對方的聯絡方法,垂着頭回家去了。
週末過後,又是一眾「打工仔」上班的日子,男孩也不例外。 「阿智,快起床上班!」男孩的姐姐二話不說撞門而入叫着。 睡眼睜睜的他帶着點生氣的語氣,說:「姐,可否下次叩門先進呢?」 「你有什麼我是沒看過的呢!」 「這始終是我的房……間嘛!」阿智打着呵欠說。 「那麼你下次鎖門吧!」 男孩叫智諸,與年齡相差十年的姐姐意嫻相依為名。姐弟父母早已離異,多年來都由姐姐獨力照顧弟弟,姐弟感情和睦。 「我上班了!」意嫻衝出門口。 「等等我要坐順風車……」阿智迅速更衣後也跟着姐姐的後面。 當意嫻坐在駕駛座正要開車出發時,阿智及時打開車門跳上車。 「姐,你幾時肯換些新潮的歌碟呢?」阿智翻亂身前的歌碟架。 「你又何時肯去考車牌呢?」意嫻邊駕車邊與弟弟談話。 「支持環境清新嘛!」 「那麼我在前面路放下你,你自行步行回公司吧!」 「不好!坐車舒服些。我還是聽電台好了。」 「懶蟲。」 「昨晚大約凌晨一點,旺角行人專用區再次發生漒水彈襲擊案,因正值喜慶節日,當時聚集民眾眾多,多人走避不及被漒水濺中,比較重傷者還在醫院留院觀察,警方還在現場繼續調查,暫沒有人被捕……」 「那兇徒真可惡!幸好你沒事。」意嫻感慨地說。 「嗯。」阿智忽然想起女巫,但當想起自己兩失機會,便忍不住低聲罵「笨蛋!」 「嗄?」 「沒……沒什麼。咦!到公司了。」 倆姐弟同在一上市公司工作,意嫻職位是行政秘書,而智諸是她的助理文員。 「阿智,今天會有人來面試的,你代我去面見對方。」 「什麼?」 「對方是來應徵資料輸入員,這份是她的歷,過會兒便會到。」 「姐,我……」 「我知你害怕,但人生總碰上無數的第一次嘛!」意嫻挑皮地向阿智單眼。 「是……那我幫你好了。」阿智垂頭喪氣地答。 「況且她可能會成為你的同事,遲些做個朋友,再遲些做女.朋.友。」 「喂!姐,你想得太多了吧!」阿智沒好氣說着。 「獨男也是時候嘗試一下了,人生總碰上無數的第一……」此時,接待小姐向意嫻通傳,有應徵者來了。 「將來的女朋友駕到,阿智加油!」意嫻拋下一句便忙她的事了。 阿智翻閱手上的資料,應徵者的名字叫「呂韻雅」,一個給人很優雅的名字。他輕叩房門推入,房中的應徵者隨即彈起說:「早晨!」 當阿智的眼神與對方接觸之際,即露出驚訝及喜悅的神情,而面前的韻雅也感到驚訝,幾乎異口同聲的呼道:「是你!」 「你叫呂韻雅?」阿智示意對方坐下。 「是呀!這的確是女巫的別名。」 「那麼真名呢?」 韻雅示意阿智將耳靠近才說:「秘密!」 阿智笑了笑,覺得這女孩很有趣。 「咦!你叫洪智諸,紅箭豬。」韻雅偷看到他掛在身上的職員證。 「嗄?」 「我們是否談回公事先呢?」韻雅隨後接着再說:「我隨時都可以上班了。」 「為何這般肯定我聘請你?」 「因為我是女巫。」 「嗄?」 「不怕我會對你落咀咒嗎?」 「會落怎樣的咀咒?」 韻雅再次示意阿智將耳靠近才說:「秘密!」 「那麼現在就開始吧!有沒有問題?」 「好,出發!」韻雅迅速幫他執拾好,拉着他出房門。 剛出房門就碰到意嫻,韻雅馬上縮開拉着阿智的手,但這一切全給意嫻看到了。 「咦?阿智你帶女朋……」意嫻有意捉弄弟弟一番。 「姐!」阿智紅着臉說。 「你就是呂韻雅了嗎?」意嫻偷向阿智不懷好意的笑着。 「是。」 「看來你已被獲聘了。」 「是。」 「阿智會帶着你的,有什麼問題便問他可以了,明白嗎?」 「明白。」 「阿智,那就好好的照顧這女……同事啦!」刻意將女字拖長。 「將來的女、朋、友啊!」意嫻靠近阿智耳邊壓低聲音說,瞬間阿智的臉更紅了。 意嫻走後,阿智領着韻雅到她工作的樓層,簡單講解她要做什麼期間,身邊的同事卻七嘴八舌,不知討論着什麼,有時還望向韻雅不懷好意的微笑,但韻雅卻不太理會。 「喂!阿智。」同事甲高聲叫着,示意阿智走過來。 「什麼事?發哥。」 「她……是來做什麼的?」被阿智稱呼為發哥的同事問。 「資料輸入。」 「公司終於聘一個美女了。」 「發仔,我突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殺氣……」 一羣目露兇光的女同事正瞪着發哥,雙眼冒出火焰。 「柴米油鹽幫我們拖發仔出去毒打!」女同事叫道。 「好!」被稱作柴米油鹽的男同事齊聲說。 發仔聽後逃跑,但可惜他並非葉問,鬥不過四個敵人,被柴米油鹽輕易地活捉拖出走廊進行嚴刑。 「阿智救命呀!」傳來發仔淒厲的慘叫聲。 阿智愛莫能助,得罪有四大護法的女同事們,是死路一條。 柴米油鹽的名字,分別叫做柴莊偉、米楠梓、尤大仁和言達,同事們簡稱他們是柴米油鹽。 「報告女王殿下,我們已處置他了。」尤大仁向眾女士們回報。 「做得好!」 阿智早就司空見慣同事之間的嬉戲方式,所以他獨自走回工作岡位,打算還是忙碌事務好了。他稍為向韻雅那處望去,但見她很安靜的對着電腦工作,覺得她好像完全沒為意剛才騷動似的。
忙了一個早上,又到了放午飯的時間,眾同事均暫且放下手上事務,與三五知己一起去吃午餐。 「女王,你們打算去哪兒?」尤大仁問。 「未想到,你們呢?」 「我們打算到附近新開張的餐廳試菜。」 「咦!我們又想去,一起可以嗎?」 「好呀!」 他們想起今天有位新同事上班,便打算邀請她一起同行。 「我們去新開張的餐廳吃飯,你有沒有興趣?」女王走近韻雅身旁說。 「不了。」 「那麼我們走啦!」女王揮着手說。 現在辦公室裏只餘下韻雅和阿智二人。阿智剛準備走出辦公室與意嫻會合時,才發現韻雅還在辛勤地敲打着鍵盤,他便上前對她說:「韻雅?」 韻雅抬頭望向聲音來源。 「你不去吃午飯?」 「你呢?」 「我與姐姐一起吃,你……來嗎?」阿智邀她同行午膳,忽然想起便接着說:「我姐姐你剛才也見過的,她就是……」 「不了。」阿智頓時感到失落。 「……你一個人留在這裡會否害怕?」 「不怕。」韻雅視線重回電腦上。 「那……要我幫你買回來了嗎?」阿智覺得韻雅不知為何變得比較冷淡。 「不用了。」 「……我去吃飯了,陣間再見!」 「嗯。」 隨着阿智也離開後,辦公室只剩下韻雅一個人了。這時的她來一個青蛙式彈起身,再來一個彊屍式轉身,緊接着的來個暴走式狂奔,奔至差不多到達阿智的座位時,來個側身飛坐到座椅上去。 「嘿嘿!完美的動作,獲得台下觀眾的歡呼聲,現就看看剛才的表演會獲得評判多少分……登櫈櫈櫈,評判一致給予十分的成績,這分數引起全場觀眾拍手叫好……」韻雅忽然自說自話。 「好!女巫要行動了。」韻雅磨拳擦掌地說。 她鬼鬼祟祟在阿智的電腦裏打上一行字便離開座位,回到自處去了。 午飯過後,同事們陸續回到公司繼續工作。 阿智回到座位後發覺電腦顯示了一行字,寫着:「紅箭豬,你覺得寂寞嗎?」 「紅箭豬?誰是……咦!是在說我嗎?」他頓時陷入沉思中,抬頭偷望了一眼韻雅,只見她專注地機械式做着資料輸入的工作。 「女朋友啊!」這一聲呼叫,把阿智嚇倒。 「什……什……麼麼……事……?」 「紅箭豬?」意嫻得意地笑。 「姐,別悄悄躲到背後嚇人嘛!」 「原來你與她發展至用暱稱這地步,真快呢!看來我弟弟的初戀很順利了。」 「姐,你又胡說什麼!我與韻雅只是同事已而。」 「啊!韻雅……叫得多麼親切呢!」 「姐你有事找我嗎?」 「我找你……女朋友之嘛!」意嫻朝韻雅叫着:「韻雅請過來一下!」 阿智沒好氣地繼續埋頭苦幹。 「好。」韻雅走到意嫻面前。 「這些文件你先處理一下。」 「好的。」欲從意嫻手上取走文件,但她卻將文件交給阿智,對他說:「幫一下女孩子拿重物啦!」 阿智接過文件,走在韻雅前頭,韻雅好奇地偷望倆姐弟的表情一眼,才跟着阿智並排而行。 「紅箭豬?」 「嗄?」 「你和姐姐感情很要好的嗎?」 「不錯。」 「韻雅。」 「嗄?」 「你經常感到寂寞,是嗎?」 「……」 「韻雅……我願意做女巫的朋友。」 「到了,謝謝!」韻雅取走文件默默地工作。 「韻……」阿智還想說什麼的,但有同事叫他,便停止說下去。 從那天後,韻雅沒和阿智說半句話,每天只是對着電腦機械式做着重複的工作。 「當天我是否說錯了什麼呢?」阿智偷偷看着遙遠的她。 「原來有人激怒女朋友。」意嫻又次悄悄的站到阿智身後說話。 「你又……」 「我今天穿了高跟鞋,走路『咯咯』聲,是你沒聽到。」 「阿智的初戀進入冷戰期了。」 「今天沒心情與你開玩笑。」 「噢!那麼快有異性沒人性,冷落姐姐了。」意嫻裝作悲傷哭起來。 「別垂頭喪氣,讓姐姐幫你一把,製造你們二人獨處的機會吧!」說完,不等阿智的同意,已走到韻雅身邊與她說了句話後,回到阿智身邊以公式化口吻拋下一句:「今天加班。」然後回房間忙她的事了。 「多管閒事!」阿智雖這樣說,但內心卻感謝姐姐的主意。 下班的時候,同事們沒帶半點依戀的留下,只是匆匆收拾好隨身物,潇灑的揮手而去。不一會兒,辦公室裏變得冷清,只有零碎的敲打鍵盤聲從韻雅位置傳出,阿智欲打破寧靜,走上前跟她對話。 「韻雅。」韻雅被突如其來的叫聲嚇了一跳。 「對……對不起……我是否嚇倒了你。」阿智道歉。 韻雅沒將視線投落阿智身上,也沒答話。 「對……對不……起我是否說錯了話令你感到不開心?」 「韻……韻雅,我說個故事給你聽,其實吸脂肪鬼第一次見到女巫時,就對她一見鍾情了。所以他情不自禁地沿途跟着她,當時的她望着人羣歡樂的眼神,雖然她感到獨自一個,但她的嘴角卻往上彎,他望着也不自覺地牽動嘴角微笑着,更被那刻情景深深導致心如鹿撞。他真的很喜……喜歡上女巫了,他初時想成為她的朋友,但當知道她感到寂寞時,便更想成為她的男朋友。請問女巫願意接受吸脂肪鬼嗎?」 「韻……」此時韻雅突然站起面對着阿智,開口說:「紅箭……」還未說完就不支暈倒在阿智的懷抱裏。 阿智吃驚到將雅字提高了八度:「……呀!」 「韻雅你怎麼了?」 「韻雅她向你投懷送抱了。」一把女聲從背後響起。 「姐姐你為什麼還未走?」 「原來你們早就認識了,居然在公司再次碰面,真有緣!」 「姐姐先別說這個,韻雅好像暈了。」 「咦……她發燒了!」意嫻摸了摸韻雅的額頭然後說。 「那怎麼辦?」 「還用說!你幫忙扶她上車,我開車送她去醫院,快!」 醫生替韻雅檢查期間,阿智與意嫻在外等候。 「從來都沒發覺阿智原來是一個感性的人,自從爸爸媽媽離開後,我以為把你留在身邊就可以隨時保護你,但我居然沒發覺弟弟在不經不覺間已成長,有獨立能力去照顧別人,而且從前的害羞阿智已變得勇敢,沒想到竟勇於向心儀女孩表白。」 阿智聽到意嫻這番話後,臉紅耳熱得像紅雞蛋般。 「你要加油呀!姐姐全力支持!」意嫻拍着弟弟的肩說。 「這些年來辛苦你了,一直以來身兼三職,但從沒聽你說過一句怨言,多謝姐姐!」 「傻瓜!」意嫻上前擁抱弟弟。 阿智第二天回到公司,發覺韻雅還沒上班,顯得有點擔心。 「你的女朋友沒事別胡思亂想。」意嫻說。 「但為何今天不上班?」 「因為她的上司我命令她放假休息囉。」 「嫻姐!那位資料輸入的小姑娘呢?」發仔問。 「放假。」 「噢!」發仔發出一聲慘叫。 「我有什麼可以幫到你?」阿智問。 發仔隨即興奮衝前說:「那麼幫我解決這堆急件。」 「沒問題!」 「謝謝阿智弟弟。今天是我的最愛,大家聽着我要發表愛的宣言,我愛阿智弟弟!」 意嫻與阿智同時感到一陣冷風吹襲,不禁有些發抖。 「柴米油鹽!」女王一聲令下。 「在!」柴米油鹽即刻呼應。 「拖肉麻情聖出去打到變豬頭!」 「好!」柴米油鹽隨即動身活捉發仔。 「我的愛人阿智弟弟救命呀!」被眾人拖出去的瞬間呼叫。 阿智對着他只能苦笑。 這一場鬧劇完畢,辦公室又回復平靜,同事們繼續埋頭苦幹處理公務。
「乞嚏!」這天阿智傷風了。 此時的韻雅借故將文件交回阿智手中,然後便回到座位去。 當阿智打開文件一看,便發現內裏夾着一盒傷風感冒藥和一張便條。 「上次謝謝你!特意調製了特效藥,以及沒睡意的,可安心服用。」韻雅於便條中寫道。 「嘩!」 「差點給你嚇死。」阿智撫摸着卜卜亂跳的心。 「我還是不及你女朋友快。」 「謝謝!」阿智看到意嫻手上拿着包藥丸。 「星期六就是聖誕節了,今年就和女朋友一起去玩吧!」 「可是姐姐便一個人了。不如三個人一起慶祝啦!」 「我才不做電燈泡!」 「不過……」 「還不過什麼,現在快快吃了藥後去約人啦!」
聖誕節的黑夜,街道上特別璀璨奪目,五顏六色的燈飾盡現光芒,誓要搶奪人們手中相機的記憶體容量。 這晚,阿智約了韻雅到尖沙咀海旁看燈飾。 「聖誕快樂!」阿智與韻雅同一時間從身後掏出聖誕禮物送給對方。 「這份禮物散發着陣陣的香味呢!是香水嗎?」阿智捧着綠色的禮物。 「是人肉餅乾!」 此刻阿智被嚇得進入了幻想之中:「寂靜的小巷處,有一孤身黑影在微弱的街燈光線下,被投射到佈滿不明污垢的牆壁上,那黑影正出盡九牛二虎之力搬動著地上的黑色膠袋,從袋中滲流出鮮紅色的液體......」 「紅箭豬?」 「嗄?」阿智被拉回現實。 「我可以現在拆禮物嗎?」 「可以啊!」 「那麼我們一起拆吧!」 「好……好呀!」 「啊!」二人拆開了禮物一看後,異口同聲驚呼。 「天使翅膀頸鏈?」 「薑餅人?」 「還是青綠色的天使翅膀呢!」看來韻雅很喜歡這份禮物。 「這些人肉餅乾雖然不是我親手整的,但很好吃的呢!」 「韻雅這餅乾叫薑餅人,不是叫人肉餅乾。」阿智苦笑地說。 「是嗎?但在我居住的世界裏,這東西叫作人肉餅乾的。」 「啊!想起來當我到店裏說想買人肉餅乾時,店員好像也被嚇倒似的,當時我還以為他們知道我是女巫呢!」韻雅吐出舌頭。 阿智見韻雅此時的趣怪表情,也隨即笑起來。 「我幫你戴上它。」 「那麼我餵你吃一塊吧!」 「一塊太少啦!我要全部。」 「不。我怕你姐姐會怪責。」 「難道你預了她那一份?」 「對呀!」 「怪不得這麼多。」 「分甘同味嘛!」 「好吃!」阿智咀嚼着姜餅人地說。 「韻雅這地方人多,我……可以拖住你手行嗎?」 韻雅猶豫片刻,最後還是點頭。 二人便緊拖着對方,遊走聖誕夜。
節慶日完結後的工作第一天,阿智如常地梳洗,如常地坐姐姐的順風車回公司,辦公室的同事如常地忙碌工作,看似一切都很平常,但當阿智望見各同事枱上都擺了已被拆開,並吃了數塊的餅乾盒,他頓覺有輕微的頭痛,打算回到座位找藥去。 他驚見自己的枱上同時擺放了同款式的餅乾盒,突感到好像遺忘了部份記憶,頭痛欲裂。 「薑餅人真好味!阿智你吃了嗎?」意嫻咬着餅乾在阿智身後說。 「薑餅人?」阿智腦海裏浮現了模糊境象。 「對呀!今早有快遞員送過來的。」 「是從哪裏寄過來?」 「聽保安員說是一間餅乾店職員。」 「嗯。」 「阿智下午會有人來應徵,你到時候代我去與對方面試吧!」 阿智覺得這句說話似曾相識,逐問:「什麼職位?」 「資料輸入員。」 「資料輸入員?」阿智那遺忘了的記憶瞬間回來了。 「我們上個月不是已聘請了嗎?」 「誰?」 「韻雅。」 「韻雅?」 「資料輸入員呂韻雅,你忘記了嗎?」 「沒印象。」 「其他同事也知道的。」 「女王!你是否記得資料輸入員呂韻雅這人?」意嫻向女王詢問。 「呂韻雅?資料輸入員?我沒見過此人。」 「不,女王曾經還邀她一起吃飯的,真的忘記了嗎?」 「阿智我真的沒見過那個人。柴米油鹽!」 「在。」 「有沒有見過上個月聘請回來的資料輸入員呂韻雅同事?」女王問。 「沒有。」 「上個月有新同事加入嗎?」 「沒見過。」 「沒有啊!」 阿智聽後一臉錯愕,不明白為何眾人把韻雅忘記,連對韻雅有特別好感的姐姐也一樣。 當阿智傷心地打開餅乾盒,發現有張便條靜靜地躺着,等待他打開。 「如果能看到這句話,表示紅箭豬你再次記起我。我於姜餅人身上灑上遺忘粉末,為此要把我從你們的記憶中永久刪除。因為女巫界有一特定規條,就是不能被非孤寂的人愛上或是喜歡上非孤寂的人。若破壞規條,女巫本人便喪失所有法力,並且不能再踏足女巫界。」 「韻雅真的是女巫……」阿智有點難以相信。 「女巫注定孤寂地過生活的,不能改變的事實,但她的職務卻要去幫助與她同樣感到孤獨寂寞的人。」 「希望你再次吃下人肉餅乾,減輕思我之苦。」 「韻雅,你真的希望我把你忘記嗎?」阿智對薑餅人喃喃自語。 「好吧!我現在就吃……」 咀嚼餅乾的同時,兩顆淚水在阿智的眼眸裏打轉。
(全文完)
寫後感: 這篇小說好像上年的萬聖節時構想的,不經不覺被我拖延了一年多些時間,呵呵! 可是故事中的主角,卻只能相處兩個月的時間。 為何如此短暫? 因這一次的故事我又把個人的心事放進去了,你們又能看到多少呢! 如果世上真的有遺忘粉末便好了,就能輕易地忘記傷痛。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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