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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【寄情】三世黃泉嘆桃花《上卷》

向下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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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風輕吹




文章數 : 9
注冊日期 : 2012-04-12

【寄情】三世黃泉嘆桃花《上卷》 Empty
發表主題: 【寄情】三世黃泉嘆桃花《上卷》   【寄情】三世黃泉嘆桃花《上卷》 Icon_minitime1周四 7月 19, 2012 9:42 pm

  「若有一生,你命中注定不能跟你愛的人相愛,你會繼續去愛下去嗎?」
  當時,他毫不猶豫地回答:「我會!」

  那一日,正值花落的時節,漫天桃花紛飛,為林裡萬物披上一陣淡紅。
  這時候的桃花,令萬物失去了顏色。
  這時林裡書聲朗朗,一群學生正在背誦著經書。
  他們的老師卻只有二十來歲,誰也知道,這幾年來江南造就了不少才子,其中一位才子就是這少年,他姓吳,字荒字。
  吳荒字亦是眾才子之中,最年輕、最英俊的一人,亦為不少多情女子所為傾慕。
  他聽著學生的朗誦,臉帶微笑,輕輕點頭,似乎十分滿意學生的成績。
  他手裡握著一枝筆,筆下畫著一幅畫,畫中畫著漫天飛花,桃紅點點,猶如少女的櫻唇。
  畫中還有人,是一個少女,可是這少女未給畫上面貌。
  他輕輕喃著:「這世間的女子容貌,豈有最美之說?只能道是各有其美,既然如此,我又該畫上誰的容顏?」
  舉筆欲下,筆尖快要點上畫紙之時,又把筆收回。
  他搖頭,他苦笑。
  他自案上取過詩卷,並一頁一頁的翻閱著,在樹下來回踱步,推敲著畫上的詩句。
  正當他苦惱著的時侯,他聽到陣陣琴聲。
  琴聲,淡淡的,彷彿無力。
  琴聲,彷彿在感嘆著花落,花落以後,就是一片死寂。
  「李書,拿琴來。」吳荒字命令書僮,不用一會,書僮便在行裝內翻出一個古琴。
  吳荒字背起古琴,把畫卷起握在手中,沿琴聲而去,漸向山上,便漸入佳景。
  四周景色不止是秀美,反而添多了一分宏偉。
  琴聲,便是來自瀑布之下。
  瀑布有如匹練,一瀉而下,水花四濺,聲響如吼,其勢甚是壯觀。
  可是,如此雄壯的瀑布之旁,奏琴者竟是一名柔弱女子,更令人覺得這女子弱不禁風,彷彿每一刻都會倒下。
  桃花仍在山間飛舞,可是在這少女面前,已失去了本身的艷麗。
  吳荒字看著這少女的容貌,彷彿看得痴了。
  直至這少女開聲問:「不知公子尊姓?」她的聲音,亦是好此柔弱,使人聽話入耳都覺得舒服。
  吳荒字這才回過神來,手上作揖道:「小生姓吳,名獨書,字荒字。姑娘這一曲之絕,可真當世無雙。」
  少衣以袖掩過櫻桃般細小的紅唇,一陣含蓄的笑聲便自少女口中傳出:「早聽聞吳公子大名,吳公子過獎了。小妾只不過是看見飛花漫天,胡亂彈上一曲而已。」
  吳荒字看著少女,突然把手中的畫打開,自身旁書僮手中取過筆,沾了點墨水,在畫中落筆。
  不用一會,便為畫中的女子畫上了面容,正是面前這少女的面容。
  他在畫上寫上:「美人多嬌如斯 筆墨稀羞若月」,最後寫下自己的名號,便把這畫作完成。
  他看著自己的作品,滿意地點頭。
  少女心感好奇,便問道:「吳公子,這是你的畫作嗎?」
  吳荒字微笑點頭,把畫作向少女示出。
  少女看了一看,眼裡流露出讚賞的目光,微笑道:「這畫中桃花飛楊,落筆在一種規律之下卻有著一點隨意,反顯落花妙韻自然。這女子的深衣畫得隨意,幾乎與四周的桃花其融一體,可是……可是卻反而把這女子的容顏畫得如此精細,難道這畫作意在這女子的美貌之上?」
  「姑娘對書畫研究當真不淺,看來小生今日得遇知音了。」
  少女低頭微笑道:「小妾也只不過是略有研究而已,怎能高攀去當吳公子的知音呢!」少女凝視著畫中的女子,「咦」了一聲道:「這女子的面容,好像有點面善……」
  吳荒字微笑不語。
  「這不就是……不就是……」少女明知畫中畫的是自己,卻不敢把「我」字說出。
  吳荒字大笑幾聲,微揖道:「小生畫中所畫的女子,正是姑娘。」他嘆了口氣道:「當小生第一眼看見姑娘,你那舉世無雙的容顏,還有優雅若天仙的一舉一動,就令小生覺得,姑娘你能令我的畫作步入高峰。」
  少女臉上一紅,但卻忍不住微笑。吳荒字看看少女羞澀的笑容,心裡不禁一蕩。
  少女看見吳荒字看著自己,便又復低下頭來,臉上更紅暈更盛,就像上了一層胭脂,羞羞道:「小妾……小妾不敢……小妾有何能耐……」
  吳荒字一笑,手上揖問道:「我們談了這麼久,還未知道姑娘芳名。」
  「小妾賤姓河,名盛桃。」
  「盛桃,盛桃。」吳荒字沈思了一陣子,讚道:「好名字!河為水,桃為木,五行以水生木。不只如此,桃花之美,當真有如……咳!」他本來想說「桃花之美,當真有如其人」,但話到口邊之際,卻覺得此話大為輕挑,並非君子該說的話,便把話吞回肚子裡。
  話雖未出,少女河盛桃卻已料到吳荒字未有說出的話,頭便更低,手裡輕輕撥了琴弦。
  吳荒字輕輕微笑,盤坐於地上,把琴擺好,便悠悠地彈起琴來。
  琴音忽低忽高,琴技所至,可真難得一見。
  河盛桃卻跟著合奏起來,琴音配合甚微,兩琴琴聲,時而猶如一雙鴛鴦戲水,時而又像在藍天比翼傲遊,時而像在樹梢間穿插,忽高忽低……
  一曲奏完,吳荒字大笑道:「我譜此曲《雁字》,從來煩惱著再譜一個伴奏,想不到今日得遇河姑娘,竟被河姑娘兒戲地一彈,便成就了這一曲的伴奏。」
  「小妾早已仰慕吳公子的本事,在家裡反復彈著這一曲,才熟悉這一曲一音一韻,否則怎能彈出伴奏?」
  「姑娘不用謙虛了。」吳荒字笑道:「今日得遇知音,好比伯牙和鍾子兩位大師,可幸的是我們還相遇得早。」他又輕輕一笑道:「胡說胡說,我的琴技怎及兩位大師呢!」
  河盛桃嫣然一笑道:「吳公子方真幽默。」
  吳荒字笑過幾聲,突然正色問:「姑娘可有心上人?」
  「公子為何有此一問?」
  吳荒字臉上一紅,微揖道:「抱歉,是我問得唐突了。」
  「沒關係。」河盛桃嘆了一口氣,滿目盡是失落,變得像朵快要枯死的桃花:「婚姻之事,皆自父母之命,何時由我作主呢!」
  「不知……不知,你認為小生如何?」吳荒字道:「若姑娘不嫌棄小生不才,小生可一生一世照顧姑娘。」
  「小妾絕不敢嫌棄公子,不過……」
  「這就足夠了,還有甚麼好不過呢?」吳荒字立誓道:「若小生對河姑娘不忠,教我天打雷劈,教我……」
  河盛桃急忙打斷吳荒字的話:「我不准你立這樣的毒誓!我……」她低下頭來,輕輕道:「我答應你便是。」
  吳荒字聽得此話,欣喜若狂,立即道:「可告知小生姑娘的住處,教小生能把聘禮送到府上,向令尊令堂提親。」
  「在臨安……」河盛桃道。
  話到至此,道上傳來一陣腳步聲,一名跟河盛桃年紀相若的妙齡少女走來,喘著氣說道:「小姐,終於找到你了。」
  「桃瓣,待會便來。」河盛桃向吳荒字作上揖道:「小妾先行離去,吳公子好好的欣賞這裡的風景吧!」
  吳荒字還揖。
  他痴痴的看著河盛桃的背影,看著她的每一步,是多麼美,多麼妙。
  「唉!沒有你在身旁,即使有再美的風光,又有何意思?」

  數日以後,書僮突然傳來一個消息:「臨安已被蒙古人攻陷了!我還聽說……」
  吳荒字想到河盛桃亦身在臨安,便迫不及待地問:「還有甚麼?」
  「我聽說……我聽說有一個河姓的將軍被擒,蒙古人還要到他家內抄斬。」
  「河……」吳荒字明白書僮為何要說出似乎這跟他不相干的事宜,但他仍不願相信,笑說道:「是『人』『可』的何吧!」
  書僮看見主人的模樣,也不禁心痛,輕問:「少爺,這……」他猶豫之下,最終也是搖了搖頭。
  這緩緩的搖首,使吳荒字的心緩緩的碎開。
  「這河姓的人也很多,不會是她的……不會是她的……」吳荒字不斷把話重覆,腳步不自覺地往屋外走去。
  他笑著。
  笑,本應該是甜,怎奈這一笑,是苦的。
  屋外,桃花依然紛飛。
  落花,依舊的美,彷彿一切依舊,一切平靜。
  可是某人的心並非依舊,他的心裡,已多了一個人。一個他不想失去、而且不能失去的人!
  「少爺,你要到那裡去?」書僮問。
  吳荒字不答,反而問:「我出門時帶來那匹快馬,現在還安好嗎?」
  書僮點了點頭,又突然醒悟,問:「少爺,你難道要去……」
  「對!我是要去臨安!」吳荒字一躍上馬,雙腿一夾,馬兒便如箭離弦般飛奔而去。
  一天快馬奔馳,便抵達臨安。
  街上滿是蒙古士兵,街上盡頭有一間大宅,現今已成為瓦堆。
  吳荒字向道人打聽河家所在之時,那人卻指向那已成殘瓦的大宅,說道:「昨日一批蒙古人,走進了這大宅,把宅內的人殺死,還要放火燒屋。聽說,河家還有幾人找不到。」
  聽到這人的人,吳荒字便希望那「幾人」之中,其中一人就是河盛桃。
  他輕輕拍了馬兒一下,把馬放走。過後,吳荒字亦步向那大宅。
  聽得大宅旁的一條小巷,有著一名少女的哭聲。
  這哭是,是多麼絕望,是多麼柔弱,使人聽入耳後,都不禁傷心,不禁斷腸。
  可是,這少女的聲音,在吳荒字耳裡,是多麼憧憬它的存在。
  他走入小巷,看見的這少女,亦是他曾憧憬看見的一人。
  這少女便是河盛桃。
  眼前的少女依然嬌美,正如那山上的桃花;可是,這少女心裡,卻加添了一分悲傷,一分無法形容的悲傷。
  「河姑娘,你沒事就好了。」吳荒字柔聲說道,心裡泛起一陣重逢時的興奮,一手把河盛桃抱入懷中。
  當他想到男女授授不親,自己這行為大為不妥當,正想把河盛桃放開之時,河盛桃卻把全身放軟,把頭埋在吳荒字的胸襟,嚎啕大哭。
  「他們都死了,都死了……」河盛桃哭道。
  吳荒字輕輕嘆息,手上輕輕撫著河盛桃的頭髮。
  這人間,何以要有著悲傷的故事?
  這時,天已入夜。
  淡淡月光映下,照遍這個人間。
  河盛桃眼裡反映著月光,在閃亮著,若天上繁星。繁星美麗,可是,這淚光絕不美麗。
  不但不美麗,而且使人覺得絕望。
  人間的絕望。
  吳荒字嘆了口氣,說道:「若果我死了,我一定會在黃泉等著你。」
  「我也是。」河盛桃不再哭,但她仍依在吳荒字懷裡,彷彿這世間只剩下他一人能夠依靠,說道:「我不要你死,我只剩下你一個能信任的人了。」
  「現在正值亂世,是生是死怎也說不定。」吳荒字道:「若我們任何一人死了,活著的一人也要堅強的活下去。」
  「我不准你說這些話!」
  「答應我!」
  河盛桃抬頭看著吳荒字,良久良久,終於也點了點頭。
  不知不覺間,天亮了。
  聽得小巷之外有蒙古士兵說著蒙古語,指向兩人。
  吳荒字心裡暗暗叫糟,拉起河盛桃的手便往外跑去。
  跑過兩條街巷,追趕兩人的蒙古士兵漸多,兩人的體力亦漸感不支。
  兩人仍向前奔跑著。
  吳荒字看著身旁的河盛桃,心底一橫,說道:「要記住答應我的話,好好活下去。」
  「你……你這話……是甚麼意思。」河盛桃仍在奔跑,口裡不時喘息著。
  「沒甚麼意思。」吳荒字溫柔的笑道:「我只不過要完對你的誓言而已。」
  他仍記得,他曾立誓要照顧身邊這女子。
  「只不過這是最後一次的照顧了。」吳荒字在苦笑,一手把河盛桃推開,向追趕著自己的幾名蒙古士兵撲去。
  這一下變著來得突然,兩個蒙古士兵已被推倒在地。
  可是不用一陣子,吳荒字已被抓住。
  「快逃!」一聲道出,刀鋒便自吳荒字背後插入,腹前穿出。
  吳荒字感到痛楚,可是他仍溫柔地微笑著,因為他已經能保護一人,就是他要保護的人。
  漸漸,他不再覺得半絲痛苦,眼前亦是一片黑暗……

  「你為何還不喝下我的湯,過奈何橋,重新做人?」孟婆問。
  他笑著道:「因為我答應過一個人,要在黃泉等著她,儘管是一百年,一千年,我也要等著她,跟她一起走過奈何橋。」
  他摸著三生石,看著前世的回憶。
  「可笑,命裡注定不讓我愛她,我就偏偏要愛她!」
  他等著,等著,不知過了多久,亦不知看過多少人走過這一條橋……
  不知那一天,他終於等到了。
  她摸著三生石,回憶著前世的回憶。
  他問:「你不後悔?」
  她嫣然一笑道:「我怎會後悔。」
  他牽起她的手,再次走過奈何橋,再次步入這場輪迴……
  ──這一場永無休止的輪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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